第四章(1 / 2)

正当银镆惴惴不安的时候,一声“银镆”彻底将她心中的大石头砸到了脚上,

齁疼~

“啪-”老太太狠狠扣着桌子,一手指着梁忱,一手抚着胸口,一言不发。

“老太太消消气。”银镆低低地垂着眉,悄声道。

于是手还指着梁某人,老太太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了过来。

罪过罪过,阿弥陀佛。

“你们!大半夜的闹腾什么!”老太太横眉竖立,又一拍桌子,一用力,掉了半枚护甲。

“老太太,晴姑娘还歇着呢。”一直立在老太太身后的霍嬷嬷看着自家主子动了大气,轻轻抚了抚老太太的背,轻叹一声。

老太太像是受了惊,轻吸一口凉气,顿住了,双手微颤,她举着断了护甲的小拇指,指了眼前三个人一圈,良久,

“混账!”一个个都是属黄瓜的,欠拍!

“她才刚刚醒过来,你们就想把她拽进局了,个个良心被自己吞了,啊?”梁老太太强压着声音,说话都变了腔调,像个漏了气的皮球,说到后来,竟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霍嬷嬷弯下腰来,不停地替她顺气。

梁忱若有所思地瞥了棠皞一眼,“祖母息怒。”

“你别看棠小子,我是老了,不是痴了,你为什么半夜来见这丫头,我还能想不到你要做什么!”老太太平稳了呼吸“你若是没将她救出来,或是当时就叫她死了,我也只当林家一系没福,我也只好等将邓家料理好了,下去同他们陪罪。”老太太坐直了腰,抿了抿嘴唇道“可她没死,那我就必须护着,她本该是过怎样的日子,在梁家就必须过什么日子!那些见不得人的事,一概同她无关!”

老太太的话已经十分明确了,她给晴生一个全新的身份,为的就是从前的事不再干扰她,晴生知道自己的身世已是极限,让她知道也只是因为那一切都会被“料理”,梁忱有任何盘算,都绝不能影响到小晴生。

“祖母,树欲止而风不静。”梁忱眼眶微红,“她既然活了下来,有些责任就推脱不得。”

梁忱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,年纪尚小的时候,这双眼像一泓清水,什么情绪都亮晶晶地映出来,如今长了年岁,平静时虽然显得古水无波,但浓烈情感涌过时,那双眼会红得厉害,像似所有眼泪都被泪痣封在眼眶中,死命不肯落下

他平常嬉皮笑脸得多了,所以叫人摸不准他还会不会落泪,那些皮肉上种种动作又有几分真假。

或许,在那些无法停止被裹胁,无法视而不见的情感里,真的藏着梁侯的几分真情和脆弱吧。

毕竟为什么呢,为什么他可以被裹胁,那个小丫头却不可以?祖母可以看着自己的孙儿失去母亲,看着儿子不明不白地死在战场上,然后向着那高位者跪地谢恩,袖手旁观地看着梁家卷入深渊,为什么却不能让一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小丫头入局呢?

梁忱突然很不甘心,像小时候被教习师父打到在地,啃了满口的沙子,分不清是苦是涩的样子,明明确定了是苦难,却一定要下个定义,看看是那种层次的痛感,然后清醒地去感知。

好像晴生的参与能够减轻这种痛感。

其实不会,梁忱暗戳戳地想到,他太明白了,明白到积累了多年的戾气,才刚刚不经意冒了出来,就被狠狠踩灭,想不通就慢慢想,不甘心就,强求一下吧。

虽然人情似纸张张薄,但同一个也许生来就没吃过饱饭的小姑娘讲这些东西,自己就颇不是东西了。

于是他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,“孙儿会同她一起承担下来的,若是保护得太好,一旦身份暴露,一般的闺阁女儿怕是撑不住,您是相信林家女儿的不是吗?”

梁老太太听到“林家女儿”时眼角一跳,长长叹了一口气,向着晴生的卧处望了许久,才转向梁忱处,“我不希望她像瑛丫头一样,若是能多像你母亲那般,她这一生兴许好过些。”

她垂下头来,鬓边的步摇微微晃动。

“她谁都不必像,她自然会有她要经历的人生,即便是我们这些现世之人也只能一旁看着,何况母亲。”

“你说的是,说的是。”梁老太太喃喃道。闹了半宿,此时天已慢慢放晴,老太太像是累了,有些失神,不过短短半晌,就全然没了刚刚质问三人的神色。

微光透过窗子,但却依旧没有屋内的烛火亮堂,棠皞用手拭去额间的汗水,用余光瞥了瞥周围几人,清了清嗓子:

“时候不早了,我还没有叮嘱下人们煎药,姑娘体质特殊,我得去盯着。”

你们也洗洗睡吧。

“嗯,你同银镆下去吧,叫她盯着就行了,你身体也是要多加小心的,姑娘的药自是要紧,不敢叫旁的什么人去准备,阿银这几日就辛苦些。”

“是.”

晴生这几日的药都是棠皞亲力亲为,其实老太太委实不能说他不用心,只是看着小姑娘刚醒来就又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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