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出(2 / 3)

斑驳,被打湿的岩石一点点裸露在冰冷的海风里。

开始退潮了。

少年爽朗的笑声忽而从上风口传来,我转过头看去,阿帕与阿呸不知谈到什么,两人笑得正欢。连日来纠结于他们眉间的郁结之气似乎被这凶猛的海风吹散了不少,那股独属于少年人的松快劲又回到了他们身上。

不止他们,所有人均是如此。

无边无际的大海似乎借海浪卷走了大家心中的烦恼,短暂的将头脑清空,尽情享受轻松愉悦的休闲时光,与伙伴们一起等待日出的到来,放松的疏懒萦绕每个人周身。

“昭。”Draken忽然叫了我一声。

我偏头去看他,高大的少年倚在车头,金色发辫在身后随风摆动,他笑着看我,“既然都出来玩了,就不要再想那些事情,让自己放松放松。”

与他对视半晌,我深深吐出一口气,像是要把胸中憋闷已久的困惑都吐个干净。

“好。”我朝Draken勾了下嘴角答应道。

转过头后脑子里仍在飞速转动。

有些事不是你拒绝去想,它就会乖乖停下的。

又看了一眼阿帕,我盯着海面开始思考。

三番队有内鬼这个猜测,是在我第一次参加东万集会后整理出的可能之一。

让受到袭击的成员按时间排队的同时,我拜托了Draken帮忙统计一下各个番队的受袭击人数。

最后呈到眼前的结果显示,比起其他番队,三番队队员遭受袭击的人数,出人意料的高出近三倍。

由于数据过分夸张,刚开始的推测甚至偏离主干道,往“可能是寻仇”的方向飞过去。毕竟,“赌架”举办者清水将贵就是三番队的一员。

其举办的“赌架”在涉谷的中学内牵连甚广,导致我无法排除是有人为了寻仇,通过牵线搭桥攀上新宿区不良的可能。

直到诊所遭遇袭击前,与“内鬼”一起并列在所有猜想顶端的,就是围绕清水将贵泛出的复仇波澜。

而这个猜想在诊所袭击事件过后,被我用红笔干脆利落的划去。

虽然作为东京卍会的新成员出席过集会,但Mikey并没有跟众人宣布我的加入。

哪怕是番队长中认识我的人,也只有三谷隆和场地圭介。其他队长正式知道有我这号人的存在,是一群人挤在手术室外的那晚,经由Draken介绍才有了短暂的交流。

更遑论他们的队员。

且前来支援时,队员们使用的是Mikey随口交代下去的戏称“昭老师”,而非“一番队的昭”。他们连我是哪个番队的都不清楚。

如果是单纯的向东万寻仇,可以选择的有用人选有很多。

就像找上与阿帕关系不错的原田,选择交际范围广、名声响亮的人下手,更能有效达到挑衅与报复东万的目的。

起码比找一个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的新成员——我,要来得有影响。

但就是这样一个拎出去让东万成员辨认,十个里十个都不认识的我,被爱美爱主的人摸清了家里诊所的位置找上门来闹事。

我不由自主摸上嘴角还未好全的擦伤,粗粝的结痂磨得指腹略微发痒,风向在缓慢转变,在头顶束成马尾的长发扬过肩颈拂至脸颊。

过了一阵,风似乎静止了,扬起的长发飘落在胸前,我随手将它拨到身后,脑中思绪未停。

所以,这并不是单纯的报复。没有哪种纯粹的报复会放弃核心,转而揪住边角不放。

比起被波及,针对我发动的袭击,更像是幕后的人在借着骚动拔除未知因素。

想通关键节点之后,一切莫名的事情就变得合理。

从针对艾玛、Draken的伏击,到利用内鬼向东万成员发起全方位进攻,再到同一时间对我的突袭……一连串的事情就像棋盘上的棋子在不断推进,朝敌后的所在一步步深入。

设计这盘棋的幕后主使,将我当成了棋局上那颗不稳定的危险棋子,所以出手,想要把不利于胜利的危险剔除出局,还用“复仇”的假象进行掩盖。

利用兵发动进攻,并在敌方内部埋入似乎没有威胁的棋子。

遇到突然出现的危险时,也并不惊慌,淡定从容的推兵进攻作为障眼法,驱使车隐蔽其后。妄图使用闪击战术进行攻击,将敌方超出控制范围的存在斩杀,以达到提高胜率的目的。

如果真如爱美爱主的不良所曝露在外的情报一般,主使这盘棋的人是他们的总长长内信高……

“太阳升起来了!”阿帕突然呐喊,他的声音顺海面飘出去老远。

我恍然回神,海面与天空相连接的边际线处泛起亮光,自远方辐射出,在天空泛起朦胧的鱼肚白。

随后,像是有人在上天与海接壤的地方燃起火苗,迅速蔓延的火势将天空染成动人心魄的靓丽色彩。缥缈的浮云缠绕其中,于是连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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