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了(1 / 3)

神涧山,括苍崖边。

长空一剑而来,带着轻微剑鸣。

姜叙握着无名剑屏息凝神,麹尘色长袖翻动起淡淡的绿梅花香如裹了白雪般冷冽。

面前人身着天青色长袍背对着她,望着遥远的山林,一阵山风抚过,那人惊喜地转头,一张清容俊茂的脸庞上笑容还未挂住,侧身躲开直面而来的无名剑刃。

姜叙没给他机会再做反应,竖着剑刃朝那人胸口击去,强大的灵力直接让那人飞出十几丈远,后背重重拍在石壁上,还没站起身剑尖已泛着寒光停在他的眼前。

姜叙质问:“眉山和药谷的弟子是不是你所杀。”

“是。”

得到肯定答案后,姜叙心里沉了一分,继续问道:“四年前,你不告而别,就是为了所修魔道?”

那人十七八岁的模样,头发散乱额间,眉眼干净,白皙的脸上沾着刚被拍到石壁上沾着的灰与血污,遮不住的少年稚气,丝毫看不出被魔气侵染的模样。

他目光沉静,嘴角轻轻抽动,终于还是答了一声“是”。

姜叙顺着手臂向下看去,对上无名剑尖指着的那双眼睛,收回剑命令道:“站起来。”

那人闻言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胸口疼得直不起身,喘着气望向她。

“谢峤。”姜叙说,“你我师徒十二载,如今你误入歧途修行魔道,为师有不教之过。”

姜叙目光毫无波澜,一字一顿道:“在此自废右手灵脉,以偿其过。”

“师父……”谢峤似被抓住软肋,直接扑通跪在她面前,“徒儿错了,徒儿知错了!”

说完,谢峤哭着磕头认错,“徒儿愿受任何责罚!求师父不要伤及自身!徒儿愿以死谢罪!”

他哭得情真意切,若是从前她或许便依了他了,只是如今此事已再无余地。

姜叙无视他的话,左手接过无名,抬起右手凝聚周身灵力,将右臂灵脉逼至手掌之中,灵脉中灵气充沛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梅香。

那右臂灵脉已完全逼至掌心,姜叙目光决绝,随即以周身灵力倾注,在谢峤震惊痛苦的目光中,一股灵波顿时散开,灵脉破裂成粉碎,散在空气中发着点点灵光似下了一场盛大的梅雨。体内蓬勃的灵力找到了发泄口,从右手灵脉断裂处极速流失。

神涧山上,以括苍崖为中心,一股强大的灵波轰然扩大,三十丈内树木瞬间倾倒一片,波及之处飞鸟惊起,灵波渐渐朝远山而去融进风里,平静,平息。

阳光透过林木斑驳在地面上,一群乌鸦伏地前行,在夹杂着残败落叶的泥土里翻啄着。忽的,一只乌鸦停下动作抬头张望,眼睛咕噜一转刷地飞起,接着鸦群惊起,有一行修士朝这边走来,鸦群盘旋上空久久不落。

“在那边!”“走!去看看!”

姜叙神色平淡,看着眼前一直磕头认错的谢峤,心中百味难言,左手将剑提到半空指向跪在地上的谢峤。

“今日你我师徒必有生死一战,”姜叙心一横,命令道:“还不拔剑。”

少年对姜叙的命令条件反射,收起抽泣的声音,绝望地站起身来,缓缓拔出长剑。

“是姜无失和谢知行!就是他们!”一行修士踏着倾倒一片的树木而来。

“姜无失,你还不动手?!”

“莫不是要顾念师徒之情,妄图包庇他不成?”

少年看清来人,目光瞬间阴冷下来,他似找到恨意宣泄的出口,毫无察觉地让魔气侵入识海,他瞳孔在迅速变红。

姜叙看向三丈处的修士,神色淡然自若,对他们说:“今日之事,乃在下家事,不劳烦各位操心。”

没有人察觉到异样,一领头修士走上前几步,义愤填膺道:“你徒儿作恶多端,杀人无数,你庇护他就是与天下为敌!况且他作为徒弟竟对师父动……”

那人还没来得及说完,就被一股强大的魔气卷起,刹时已在谢峤爪下,修土面目通红,离地的脚还在不停挣扎。

“谢峤!”姜叙厉声喝制,“放下他!”

谢峤神识仍在闻声转头,一双猩红色瞳孔朝她看来,转而继续对上那修士。

谢峤对他道:“我杀的人皆该死。你,也一样。”

姜叙见状,起势剑指谢峤而去,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,谢峤一爪捏碎他的颈骨,如同捏碎一只蝼蚁。看到此状的修士,吓得不轻,拔出长剑朝身后连连后退。

无名剑尖被谢峤一手抓过,姜叙在半空中翻滚数周,再次持剑而去,而这次她凝起周身所以灵力于剑身,剑势势如破竹,招招致命,就算她灵气流失尽半、就算她只用左手,魔化的谢峤也难以招架,无名找准时机一剑穿胸,鲜血喷出。

贯穿魔心的那一刹魔心反噬,她灵脉被冰封般停滞,从手臂直入丹心。她察觉到这异样蹙眉抬眸,对上谢峤猩红又悲凉的目光,在那里她还能看到谢峤残存的神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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